陶行知改名告诉了我们什么教育道理?

原作者: 阚兆成 来自: 蒲公英评论 收藏 分享 邀请


近日,到台湾考察学习,恰巧来到陈鹤琴先生的学生熊慧英创办的一所民办学校——奎山中学。这所几亩地的学校有三个沙坑、二十四个篮球架、吊桥、人猿泰山绳索,众多观赏、攀爬、结果的树木,蹦蹦床等各式各样的玩耍器具不计其数。在这里,我们亲眼目睹了理想中的“生活即教育”。

陶行知、陈鹤琴、胡适是美国教育家杜威在中国的三名学生,他们都是“生活即教育”的推动者和践行者。陶行知先生的改名与此也有很大关系。陶行知一生中曾两次给自己改名,父母取名陶文浚。19岁读大学期间受王阳明“知行合一”的影响,他给自己改名陶知行,认为知是行之始,认识先于实践。到了43岁时,他再一次给自己改名陶行知,提出行是知之始,有实践才有认识。不过,陶行知很快又认识到,从行到知只是认识的第一阶段,再由知到行又是认识的更高阶段。他曾写了一首小诗:行动是老子,知识是儿子,创造是孙子。这就是他的“行-知-行”理论。

书是前人由行的经验写成的,学习仅教书就行了,为何还要再行呢?对此,我们不妨看一下1929年朱瑞琰先生与陶行知先生的对话。朱先生问:“教关于飞机的知识、学关于飞机的知识,也要在做飞机中去教去学吗?”陶行知回复:“飞机和无线电的知识,可分为两级。第一级是制造的知识。制造飞机与无线电的知识,都要从制造上得来,方为有效。他要在造上学,在造上教,才能一举而成。若单在书上学,在书上教,等到造的时候势必重新学过,则以前所学的等于耗费了。第二级是了解知识。这级知识可从别人那里或书本上得来,但学的人必须有些基本的直接知识,才能接得上去。这些基本的直接知识,都是从‘做’上得来。倘使没有从‘做’上得来的基本的直接知识,那么,书上所写的飞机,嘴里所讲的无线电,都与学的人漠不相关。”

陶行知说:“生活即教育,社会即学校,没有生活做中心的教育是死教育。”教育不能脱离生活,生活与教育是同一过程,有什么样的生活就应有什么样的教育。将教育和生活关在学校大门里,就如同一只鸟被关在笼子里;将教育与生活密切联系起来,如同要把一只鸟放飞在林子里面。因为只有这样,我们的孩子才活得自由,学得快乐,长得健康。

杜威认为,最好的教育就是“从生活中学习”,家庭生活、学校生活、集体生活、社会生活都是教育,各种场合的教育实质上进行的是不同形式的生活。杜威强调指出,烹调、缝纫、园艺、手工等社会活动不是附加在其他科目之外,而是代表社会活动的基本类型,通过这些活动作为媒介,把儿童引入正式的课程中,把课堂改造为儿童活动和生活的乐园。

在教育上,我国和欧美等西方发达国家之间的显著差别之一就是把学生“圈”在课堂上,过于强调知识的灌输,而忽视孩子心性的养成和动手能力的培养。多年来,我国学生尽管学得多,但学的知识不会用,其病因在于功利的教育体制,病根是教学存在传授有余、实践不足的重大问题。

教育过程是把学生从一个自然人培养成社会人的过程。在这个过程中,学生要学习知识、技能,形成品格、个性,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和思维习惯。人的社会化过程仅靠知识传授是无法完成的,必须通过不断的实践、磨炼、体验、感悟来完成。“生活即教育”“实践是更重要的学习”“实践才能出真知”“学以致用”才是教育的终极目标。因此,学生的学习需要更大的生活实践天地,这就要求学校要将生活引进课堂,让课堂走向生活,把学校与社会、教育与生活结合起来,把学习内容与生活实践结合起来,开放教材、开放课堂、开放作业、开放评价,使生活成为活的教科书。但我们的教育教学如何将学生引入生活和实践的广阔天地,仍然是一个大课题、新课题。

陶行知先生的改名既是对他“行-知-行”教育理论的生动再现,又是对“生活即教育”理念的探索与实践,更是对广大教育工作者的身教与鞭策。

(作者阚兆成,蒲公英评论特约评论员。此为转载自蒲公英评论网站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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